(连琑反应)欺君犯上2


将军GG/皇上DD

互攻


第二章

 

 

 

汗血宝马,日行千里,肖战昼夜不眠,跑了三天三夜,三日后夜晚,终于到了洛阳城门下,此时已到宵禁时间,城外无人,城墙上重兵把守,城门紧闭。

守城的士兵见城外一人一马,疾驰而来,高呼:“来者何人,今日城门已闭,速回。”

肖战拉紧马绳,马蹄抬起,在城门下停了下来:“开门!”

“今日入城时间已过,明日再来吧。”守城的士兵未曾见过肖战,不识镇北大将军相貌。

肖战年少从军,在北境打了近十年的仗,三年前又至城外未入,从离开洛阳城至今十三年,这城中之人只知镇北大将军名号,却几乎无人还曾记得当年名动洛阳的魏家小公子。

“开门。”肖战沉声道。

他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袍,长袍外披了一件灰色皮裘,皮裘上沾满了雪,身下一匹汗血宝马,配一柄黑色长剑,他五官生得凌厉,剑眉凤目,只见他眉头微蹙,在这冰天雪地,城墙火光之下,气势逼人,不怒自威。

守城的士兵震慑于肖战的气势,却又不敢随意开城门,一时不知所措,情急之下,拿不定主意只能叫了一人去请示今日值夜的侍卫长,侍卫长听了手下对来人外貌的描述,心中一惊,急急上了城门,往下一看。

“快!”侍卫长急道:“快开城门!”吩咐完手下,侍卫长立马转身下到城门下等候。

不多时,一人一马入了城。

侍卫长单膝跪地,抱拳激动道:“属下拜见镇北大将军!”

守城的士兵听到侍卫长对肖战的称呼,皆是一脸震惊,跟着齐齐跪了一地,皆道:“见过镇北大将军。”

镇北大将军魏战失踪已三年有余,有人说他叛变敌国,也有人说他战死沙场,他是生是死,各有猜测,如今居然见到了真人,守城的士兵无不激动。对参军之人而言,镇北大将军魏战既是他们追随的目标,也是信仰。

肖战在侍卫长身边停下身下的宝马,坐在马背上低头看向侍卫长:“你认识我?”

“属下,”侍卫长难掩激动,哽咽道:“属下曾效忠魏大公子麾下,少时有幸得见将军一面,将军容颜,属下......不敢忘。”

“居然还有人记得我,”肖战苦笑了一声,随后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劳烦你通报一声,我要即刻入宫面圣。”

“是,将军!”

侍卫长带了几个人,骑马先一步而去,肖战骑着汗血宝马,放慢了速度,缓缓往宫门方向前去。

夜深,城内一片寂静。

这洛阳城他十三年没回来了,沿路的街道房舍,瞧着似是眼熟,又难免有几分陌生,途中经过将军府,牌匾上偌大的一个魏字,门口两侧威武的石狮,仿佛还能依稀瞧见当年将军府昌盛的光景。

如今,只怕将军府早已荒废,年久失修了吧......

汗血宝马留在门外,肖战飞身入了府内。

这里......怎么会?

与他想象中荒败的景象截然不同,将军府内虽只余几个家仆,却点着灯,房屋、桥梁、庭院......都还是当年的样子,连年少时的练武场,都没有丝毫变化。

肖战坐在屋顶,看着练武场,仿佛看到了当年父亲教他射箭的画面。

他曾经是魏家最小的儿子,对外,魏老将军年近五十才有了他,老来得子,他从小受尽了宠爱;实则,老夫人和老将军虽不是他亲生父母,却也是真的对他视如己出,疼爱有加,两个哥哥年长他十有余,自然也是处处护着他。

后来,他十二岁那年,太子王一博虚岁六岁,入国子监读书,先皇点明要他入宫做了太子伴读。

他年少肆意,飞扬跋扈,与太子虽年龄相差六岁,却一拍即合,相处亲密,读书之余,两人无法无天地宫内宫外嬉戏玩闹。

那是他至今最快乐的时光。

可惜,他入宫不到一年,敌寇入侵,父亲挂帅出征,两位哥哥同行。

他没能等到父亲和两位哥哥凯旋归来,两位哥哥先后战死,母亲收到噩耗后去世,两位嫂嫂膝下无子无女,随他安葬了母亲后,各自回了娘家。

自此,将军府便空了。

十三岁,他便上了战场。

父亲重伤未愈,两位哥哥,母亲都走了,三年后,父亲也走了。

他才十六岁,先皇便封他做了镇北大将军,如此信任,皇恩浩荡。

为了死去的父亲、母亲、哥哥们,为了黎民百姓,为了保家卫国,为了他的将士,为了不辜负先皇的信任,他奋勇杀敌,几次从鬼门关走过,一次次退敌......那几年,他剑不离手,没睡过一夜安稳觉,身上的盔甲没有一刻不是染血的。

后来,他才知道,先皇信任他,不是因为他姓魏,而是恰恰相反,是因为他不姓魏,他手上的兵权,沾了魏家人的血。

......

前尘往事在肖战脑海中一晃而过,思及死去的亲人,明明是如此悲伤的心情,可惜,北境数十年的风沙吹干了他的眼泪,心如顽铁,无悲无喜。

只叹世事无常,造化弄人。

瞧着时间差不多了,肖战从将军府出来,骑上马往宫门而去。

宫门的守卫已经知道了他会来,肖战一路畅通无阻,骑马入了宫门,随后下马,随等候多时的太监总管吕公公一路到了王一博的寝宫。

走到一半的时候,发现走的是去王一博寝宫的路,肖战问了吕公公一句:“公公带错路了?”

吕公公回道:“奴婢按皇上吩咐做事。”

“哟,”肖战冷笑一声:“那就有劳公公了。”他说着随手摸出一块金叶子递给吕公公。

吕公公接了过去,低头行礼:“奴婢谢将军赏赐。”

“公公跟我见外了。”

越是靠近王一博的寝宫,越是安静,四周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,安静得只有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,偶尔有树枝上的积雪承受不住掉下,那声音便异常明显。

没人?

真的没人吗?

肖战屏息试探,被他探查到十几道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,这是皇家训练多年的暗卫,果然......

就不知这暗卫到底防的是有人窥视,还是防他肖战,又或者,两者皆有?

待到了王一博寝宫门前,吕公公推开门后停住脚步:“奴婢便送将军至此。皇上,”吕公公微微抬高了音量,对寝宫内道:“镇北大将军魏战求见。”

“让他进来,”王一博的声音传出来:“你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肖战进去,反手关上了寝宫大门。

寝宫内灯火通明,温暖舒适,淡淡的檀木熏香混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,肖战脱了皮裘,随手扔在一旁。

当今天子王一博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单衣,坐在桌前,正在煮酒,从肖战进来后,王一博便一直看着他。

肖战行至桌前,在离王一博还有几米的位置站定,单膝跪地,行礼道:“微臣,哦,错了,”肖战勾起嘴角一笑,改了口:“罪臣肖战参见皇上。”

王一博倒酒的手一顿:“肖?”

“罪臣不是魏家人,”肖战解释道:“不敢冠魏姓,平白污了魏家门楣。”

王一博抿了抿嘴,眼神暗沉了一分,却没有再多说什么,他满上一杯酒,将酒杯轻轻推向肖战的方向,歪头冲肖战一笑:“皇兄,喝酒。”

王太后雍容华贵,明艳动人,王一博比起太后,有过之而无不及,如洛阳城内国色天香的牡丹花。

花中之王。

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......动人心。

“皇上的酒,”肖战一声叹息:“罪臣不敢随便喝,罪臣怕......无命消受。”

“朕要你喝!你喝了朕煮的酒,朕要你挂帅出征,替朕平了北境之乱,你可愿意?”王一博问。

肖战不语。

飞鸟尽良弓藏,狡兔死走狗烹。以他的身世,他越是功高盖主,便越是死到临头,他孤身一人,身负血海深仇,却不能报,没资格报,也无从报。

无家、无国、无根之人,只想在这世间多偷活几日罢了。

王一博看出他的不愿。

他端起酒,缓缓走到肖战身前,蹲下身,把酒杯递到肖战嘴边:“皇兄,你出征,朕微服随你一起,朕久居深宫,也想出去看看朕的河山,朕的百姓,朕也想知道,北境是何等的风光,让皇兄流连忘返,不愿归来。”

肖战放下另一条腿,双腿跪地,退了半步,俯身道:“皇上保重龙体要紧。”

酒杯放在肖战额前的地板上,明黄色的衣衫掉落在他眼前,王一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:“战哥哥,你可知道,朕从未入过后宫,这酒,你当真不喝?”

伸手拿起酒杯的时候,肖战听到了王一博轻快的笑声。

酒已经凉了,凉酒入喉,肖战抬起头,眼中全是王一博的身影,罢了,罢了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

肖战,你可真是鬼迷心窍了。

“王一博,”肖战摔了酒杯,起身拦腰把王一博抱了起来:“迟早有一天,我要死在你的手里。”

王一博被肖战抱上了龙床,他翻身压在肖战身上,一头青丝散开低垂在他身间,衬得他肌肤瓷白如雪,他微微仰头,居高临下看着肖战,一半是天子龙威,一半是床第间的情趣,他说道:“朕是天子,这江山是朕的,你也是朕的,你是朕的镇北大将军,你发过誓,誓死效忠于朕,朕要你出征,你就必须出征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朕不准你拒绝!你若敢背叛朕,”王一博掐住肖战的脖子,勾起嘴角,似笑非笑地威胁:“朕便杀了你!”

他手上没用劲,只是做了个样子,说完,他调皮地冲肖战眨眨眼。

肖战环住他的腰,把他抱在了怀里。

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吗?

当真是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
......皇上的寝宫今晚烛火亮了一夜,第二天,皇上自登基以来第一次罢了早朝,只传圣旨道:封镇北大将军魏战为大元帅,即日出征北境,朕微服御驾亲征,朝中事物由丞相主持处理......

众臣领旨退朝,王丞相面色铁青而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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