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anessa

将军GG/皇上DD

互攻

第三章

 

 

边关告急，大军出征，快马加鞭，连夜赶路，王一博从小在宫内长大，锦衣玉食，养尊处优，从未出过洛阳城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。

如此奔波了两日，他身体便受不住了。

王一博幼时寒冬的时节落过水，打从那时起便落下了病根，一到冬天便容易得风寒，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在咳嗽。

出发的时候，王一博还随肖战并肩骑马，他微服出征，扮做肖战的军师。这两天犯了病，只得坐进了马车内。

肖战坐下的汗血宝马名唤疾风，周围的将士都看见他骑着疾风，围着王一博坐的马车转来转去，马车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直传出来，肖战既不往前回到大军前方，也不进去马车内，甚至疾风的马蹄声都放得很轻，和行军的脚步以及其他马匹的声音混在一起，让马车内的人无法察觉。

“将军这是晃悠个什么？我瞧着头都晕了，你说将军他也不嫌晕。”林虎坐在马背上，好奇问身边的魏飞。

林虎是在北境追随肖战打仗，而后三年前又随肖战在洛阳城外死守几日未入，回到北境落草为寇，他虽为肖战左前锋，战功赫赫，却至今未曾入得宫门，未见过天子容颜，他是不认得王一博的，只当王一博真的是当今圣上派给肖战的军师。初见到王一博的时候，他还心想，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，就跟画上的神仙差不多。

一阵寒风夹着雪吹过，听到林虎的话，魏飞耸了耸脖子，他回头望了一眼马车，看见肖战已经从疾风的马背上下来，准备上马车。魏飞神色不明，很快又转过头瞪住林虎说道：“你若还想保住你的脑袋，就别往那辆马车的方向看，别看，也别问。”

他说得严肃，林虎是个警觉的，见他这样，便也不说了。

“咳咳咳......咳咳咳.....”马车内王一博捂住嘴，却仍是止不住咳嗽声从口中溢出，他手上拿着一本折子在看。

马车内虽然挡了风雪，却也暖和不到哪里去。

突然，车帘被人掀起，风雪带着寒气进来，王一博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，他抬起头，看见进来的人是肖战。

肖战头发上、盔甲上都沾了雪。

他走进来，原本在马车上伺候王一博的侍卫便行了个礼，退了出去。肖战上前抽走了王一博手里的折子，合上放到一边：“你不舒服，就别太劳累。”

听见他关心自己，王一博笑了：“战哥哥，你这样同朕说话，朕听着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，战哥哥也是这般，私下里和朕你我相称，朕记得，有一次被母后听见了，母后要打战哥哥板子，是朕去御书房求了父皇，父皇及时赶到，战哥哥才没挨板子。”

王一博说得高兴，肖战勉强勾了勾嘴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你记这些做什么。”王一博不知道，当年王一博和先皇到的时候，他已经挨过打了，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是个会功夫的，一掌下去，打得他吐了血，只是那滩血迹，在王一博和先皇到之前便清理了干净，不留一丝痕迹。  

‘狗奴才，记住你的身份，你若是敢胡言乱语，太子身边便留不得你。’--这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对他说的话。

他堂堂将军之子，区区一个太监，仗着皇后吩咐便可以如此羞辱他。

那个时候，肖战还处在少不知事的年纪，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，他想留在王一博身边，听了皇后身边大太监的话，咬牙擦干嘴角的血，忍了。

虽然事后他也没少找那个太监麻烦。

可是，他做太子王一博伴读一年，太子云深宫内，皇后宫内，在王一博未曾察觉的地方，不知道浸了他肖战多少血。

当他知晓自己身世后，他杀了那个太监，砍下那个太监的头，装在锦盒里送给了皇后，留了一张纸条：儿臣原以为自己不懂尊卑，不敬太子，该罚，现在看来，母后罚错儿臣了，这狗东西儿臣帮母后处理了，以免伤了母后和儿臣的感情。

“咳咳......”王一博又咳了几声。

肖战给他的咳嗽声搅得心神不宁，连即将上战场都没让他这么烦心：“这么多年了，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，医不好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！”

王一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肖战：“那些药吃来吃去，也吃不好，还苦，朕不想吃了，咳着咳着，自己就好了。”

他说完，手伸向肖战：“战哥哥，你帮朕捂捂，朕冷。”

肖战走近了，来到王一博身边坐下，他从外面进来，双手也是冰冷的，他在王一博身边解开自己的盔甲，抓住王一博的双手，塞进了自己内衣中。

冰凉的手紧贴着肖战温热的胸膛。

“不要，冰。”王一博说着，用力想把手抽出来。

肖战紧握住他的手，贴在自己胸口，他和王一博靠的近，他看着王一博近在咫尺的眼睛，认真道：“皇上这三年间，真的没进过后宫？”

王一博也正色道：“朕不骗你。”

“那皇上可否承诺臣，今生今世，都不会踏入后宫。”肖战追问。

“朕不可无子继位。”王一博不想欺骗肖战，肖战怀中与他紧握的手突然就松了，王一博心里一紧，反手握住肖战的手，补充道：“朕尚且年少，子嗣一事，不急于当下。”

肖战眉间阴沉，没有接话。

“战哥哥？”王一博叫道。

“恕臣无话可说。”

王一博微微抿嘴，露出不满的表情：“无后是为不孝，皇兄......”

“皇上说的对，”肖战打断王一博的话，冷笑了一声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世人皆认为臣是将军府小公子，臣也应该早日娶妻生子，为魏家传递香火，已报父亲养育之恩。”

“朕不准！”

马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，两人僵持住了。

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，肖战将王一博的手从衣内拿出，原本冰凉的手此刻已经捂热了，王一博任由他动作，紧皱着眉，抿紧嘴没有说话，肖战起身整理好衣衫盔甲，随后在马车内单膝跪地。

“臣逾越了，皇上恕罪。”

肖战低头垂目，目光落在马车地板上，王一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“娶妻一事，朕不想再从皇兄口中听见，这是圣旨。”

“呵。”肖战苦笑了一声，随后，他双膝跪地，叩首道：“臣领旨。皇上如果没有什么要吩咐的，臣便先退下了。”

“咳咳咳.....咳咳......”又是一阵咳嗽。

“皇上身体不适，臣安排大军就地扎营，修整一晚后再行出发，臣告退。”肖战说完，起身转身准备拉起车帘出去。

“今夜，”王一博出声道：“魏将军陪朕就寝。”

肖战回头拒绝：“臣还有要事......”

“朕畏寒，怕黑，咳咳.....”

“......臣遵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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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从马车内出来，马车外还在下雪，但比起之前小了些许，马车旁的士兵看见肖战后，把疾风牵到了肖战身前。

肖战接过缰绳，翻身上马，脚轻踢马腹：“驾。”

疾风向前跑去，很快便跑到了大军前方，肖战在魏飞身边停下马，吩咐道：“安排下去，就地扎营，休整一晚后再行军。”

魏飞露出些许惊讶之色：“将军，战事告急。”

“打到北境边界了？”肖战反问。

“暂未。”

“我打回来的城池，连守都守不住，一群废物，等快打到北境，你再向我告急也不迟，就地扎营！扎好我的主帐后，派人请军师到主帐歇息。”

魏飞向肖战行拱手礼道：“末将领命。”

吩咐完后，肖战骑着疾风，叫上几个士兵，带上林虎，往林子中去了。

主帐扎好后，魏飞亲自到马车前请王一博过去，王一博从马车上下来，左右看了看，没有看见肖战的身影，抿了抿嘴。

“军师这边请。”魏飞抬手示意，语气态度恭顺。

“嗯。”

王一博略微点头，背手先一步往魏飞指的帐营走去，魏飞在后面跟上，这个时候，风雪已经停了，大大小小的营帐整齐排列，无数地篝火照亮了夜色。

“夜深千帐灯”王一博小声自言自语道：“原来是这样的。”--皇兄，这是你熟悉的一切吗？

果然......就像你说的那般壮观。

待进入了元帅主帐内，王一博问魏飞道：“魏将军在何处？”

帐内只有魏飞和王一博两人，魏飞单膝跪下，回道：“回禀皇上，末将不知将军行踪，请皇上恕罪。”

王一博微怒拂袖：“退下。”

肖战既然领了他的旨今晚陪他就寝，王一博不怕肖战不来，魏飞出去后，他又颇有兴致地参观起肖战的营帐来。

没过多久，营帐外一阵马匹叫声和喧嚣，王一博没出去，拿了一本在营帐内找到的兵书，脱了鞋，随意地坐在床上看。--还是这样舒服。

看了几页，王一博刚觉得肚子有点饿，肖战拿着半边烤好的鹿腿进了帐内：“军中的伙食你肯定吃不惯，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吃几口，我给你猎了只鹿，我烤的，你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，鹿肉温补，你畏寒，正好补补。”

香味扑鼻，勾得王一博唾液分泌。

他眼睛一亮，反问：“你烤的？”

“欺君之罪，”肖战玩笑道：“微臣惜命，不敢欺骗皇上。”

说话间，肖战已经来到床边坐下，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，割下一块鹿肉，递到王一博嘴边，王一博张嘴吃了。

肉质细嫩，味道鲜美，更何况......还是肖战亲自猎的，亲自烤的。

“好吃，朕还要。”

肖战又喂了王一博一大口。

王一博鼓着腮帮子，一边嚼，一边说：“和当初在猎场，战哥哥给朕烤的鱼一样好吃。”

他吃得嘴边沾了油，脸颊两边肉鼓起，一脸稚嫩，哪里还有半分天子威严，看起来就像幼童般天真可爱。

肖战目光温柔，眼中爱意浓郁，无法掩饰。

王一博吃到打隔，最后躺在床上，说道：“朕积食了。”

肖战躺在他身侧，伸手去帮他轻轻揉胃，从他给王一博当伴读开始，照顾王一博，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。

“还有几日到北境。”王一博问。

“快则三日，慢则四日。”

“战事要紧，要快。”

“臣明白。”

“......皇兄，”王一博翻过身，环住了肖战的肩膀，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你不在朕身边的日子，朕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皇兄。”

肖战没说话。

“皇兄可想念朕？”王一博又问道，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欺君是死罪。”

“......想，臣......思之如狂。”

王一博清脆略带得意的笑声在肖战耳边响起，王一博笑了一会儿，又说个没完道：“御花园里的荷花，今年夏天开得甚好，朕看到荷花，就想到了儿时和皇兄一同泛舟采莲子的情景，皇兄不在，莲子都变得不甜了。”

“是宫内的太监种得不好。”

“自从皇兄去了北境，朕再也没放过纸鸢。”

“纸鸢而已，皇上想放便放。”

“御膳房做的烤鱼，和皇兄做的味道差远了，朕不喜欢。”

“臣不善厨艺。”

“魏将军！”王一博龇牙怒道：“朕命你禁言。”